渺。
“太子……”他喃喃说着,鼻尖的呼吸渐渐凉了,暴怒也被一捧冷水浇得通透。
盛林,原来不是朝廷命官的探子,也不是钦差大人。
居然是太子。
还有什么可说的呢?他已输得一塌糊涂,再无翻身的余地。
扬州陶氏,勾结青云帮一干暗流势力,偷泄贡院题目以求富贵,多年来欺上瞒下,犯下恶事桩桩件件皆是重罪。
国事上论,数罪并罚,死一次是轻的了。
问斩不等秋后,三日后陶冯等一干涉案者的人头就已送到了太子面前。
赵槃没忘,朝廷中,还隐藏着更深的毒瘤。他们或扶持陶冯,或栽培像陶家一样的属于自己的势力,并且在逐渐壮大。
他不急。
扬州贡院十几年来被这群地头蛇盘着,被权贵们勾着,寻常贫苦考生根本没有翻身的机会。直到今日,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。
可他的女孩却还没醒。
阿弗就那么沉沉地睡着,真的是累极了,把之前彻夜难眠的时光一股脑儿都给补回来。
他就在旁边守着她,拥着她,衣不解带地照顾着,听着她的呼吸从一开始的散乱微弱一点一点地均匀、安静。
赵槃将那块红线冰玉穿了根长绳,挂在了她的脖子上。
这是她之前跟他要过的。他都给她。
……
浑浑噩噩中,阿弗听到了一阵极好的箫声,静水长流,不绝如缕,让她的意识逐渐恢复过来。
缓缓地,她睁开了沉重的眼皮。
月色如雾,赵槃伫立在窗边,长身玉立,吹着一只翠沉沉的玉箫。
夜晚没有点蜡烛。斑驳的树影透过窗棂照在他的侧颜上,隐匿了他的神色。
一曲终了。
赵槃朝她走了过来,凉凉的手背滑过她的鬓边,“醒了?”
阿弗脑子还有些不清楚,傻愣愣地看着面前男人的剪影。
昏迷前,她对他又哭又闹,甚至还直呼他大名的记忆一时涌上心头。
实在是太不合规矩了。
他……没生气吧?
阿弗面色沉郁地躲了躲。
赵槃蹙了蹙眉,将她的手拉过来握在手心里,低沉沉地问,“还疼么?”
阿弗对这样温柔的赵槃还有点不习惯,含糊地应了一声。
猛然间,她发现自己手腕上冰冰凉凉的物什,低头一看,竟是那枚红线玉石。
“殿下?”她困惑地望向他,“这……”
赵槃神淡淡打断,“以前的事情,别再提了。”他顿了顿,神色不明地说了句,“以后的日子,好好过罢。”
回京之后,阿弗被从别院接到了东宫,安置在一处种满桂花的小院落,名叫芳苑。
赵槃可能真的想跟她好好过日子,赐了侍妾的名分,还叫礼官给选了个吉祥日子,当作他们的新婚之日。
阿弗说过自己不想入东宫,也不想嫁给他当侍妾,她清楚地记得她说过。不过赵槃好像都忘了,只一门心思要娶她。
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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