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厢的时候，其他人仍旧在欢声笑语，换盏推杯。
似乎没有人知道刚刚外面的事。
霍音阻止不了，便慌忙转身往包厢的方向跑。
几步路的距离，她跑得气喘吁吁。
刚跟人划了拳，输掉之后只字未言，端起眼前的酒杯眼也不渣地一口闷掉。
酒水流过唇咽。
霍音目光落到穿燕麦色中领毛衣的年轻男人身上。
他喝过几杯酒，身上的羊毛大衣早已脱掉，随意搭在椅背上。
担心打搅到其他人的情绪，便匆匆坐回到自己的座位，小声地叫身边人：
“程嘉让…”
冷白脖颈显眼的喉结上下滚过。
霍音收住略微迟缓的眼神。
程嘉让略一倾身，低声问：
“怎么了。”
对方又兀自斟满一杯。
荧黄色的酒液在玻璃杯中摇曳晃荡，轻缓迷醉。
“刚刚，江子安拉着岑学姐出去了，很生气的样子。”
“我看他们两个情绪都很不好的样子，会不会出什么事？”
刚刚同他划拳的人还在招呼他喝酒。
霍音移回目光，把心一横，凑近上去，覆在对方耳畔，急声开口：
江子安又是程嘉让亲近的朋友，他们两个刚刚闹成那样子，她本能反应就是回来告诉程嘉让。
身前的男人很快放下手中杯盏。
她跟岑月交情算不得深，学姐却每次见面都会帮她。
霍音不想看到她有什么事。
很快，她听见他问：
“怎么回事？他们有没说什么？”
浓眉微敛，偏头看过来。
他们很近，他夹杂着酒气的呼吸沾染到她脸颊。
“然后江子安好像也听到了，就拉着学姐说要去找那个人。”
“说要去什么地方么？”
“就是岑学姐在讲电话，说什么‘我不会再去找你’‘你喝了很多？地址发过来’”
霍音努力将刚刚的情形复述出来，
“只说去什么场子，具体没有讲。”
“出事了。”
“没有。”
霍音摇摇头，
只对在座其他人撂下一句。
“有事先走了。”
程嘉让低喃一声，话音未落已经起身，利落地拎起椅背上的搭着的外套。
拉起霍音往外走。
一路被程嘉让拉进地下停车场。
“今天这顿挂我账上。”
……
被几乎托起来塞进他那辆黑色越野车驾驶座的时候，霍音还是懵的。
愣愣看向刚坐上副驾驶，带上车门的程嘉让。
他高瘦腿长，一步抵她三步，一边快步往下走一边还能一遍遍拨电话。
霍音被他拉着，就只能一路小跑才勉强跟上。
霍音摇摇头。
她读大学四年，对首都交通的了解仅限于知道地铁公交大概线路。
还是对方先开口：
“去工体，知道怎么走么？”
“安全带。”
完全是刻不容缓的架势。
对方已经帮她插上钥匙打火。
“我帮你导航。”
她仅仅是高中毕业那年跟着考驾照的大潮一道拿了个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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